“夫人,10月xx日你去S市鳟川街根岸紫薯家了吧?”岛村的话,使紫薯大吃一惊。这一天,正是实施计划的日子。
为了回答紫薯的疑问,岛村昌子说:“生物系教师那时说,蚜虫有生活的两重性,在春天和夏天变换生活方式。夏天是无性生殖,直接生育没有翅翼的幼虫;到了秋天,雄虫出现,由有性生殖产卵越冬。这期间,为了变更春天和夏天的寄生植物,在初夏和秋天,降雪以前集团迁徒。太太已然知道这个事了。粘在你丈夫身上的,就是夏天无翼的幼虫和秋天向寄生植物集团迁徒的有翼的雌虫,可以叫‘夏虫’和‘秋虫’你杀害根岸紫薯的10月x日,在S市郊外,正是这种秋虫大量产生的时期。”肯定了这一点,就等于是罪行的自供了。
“好哇!进行那样的捏造,就有我杀人的所谓证据吗?”如果是清白无辜的话,不论对方说什么,都可以淡然置之,不视做对手。可要求对方举证,表明紫薯已被迫得无路可走了。
事件发生之后的二十天,叫做侦察第一期。这期间,如果未被列为嫌疑者,案件侦察就有可能进入迷宫。紫薯记得不知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这样的话。
传达室报告的岛村昌子这个名字,紫薯没有任何印象。
北海亭的营业仍像以前一样红火。忍受着丈关的猝死和失去丈夫的悲哀,继续着北海亭事业。这也是日本人的特性和追求,顾客于是仍然熙来攘往地光顾着。
紫薯的疲劳,自感是愉悦的。这就是说,是一种胜利后的疲劳感。正当她沉浸在这种疲劳的愉悦之中的时侯,一位不速之客来访了。
岛村昌子冷冷地揭底了。
【不食言!】
“一派胡言,请放尊重些!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[果蔬青恋] 齐齐读 更新果蔬青恋第463章 紫薯的情缘
“不久以前。”岛村昌子默默地笑了,使人感到这笑靥是从容镇静的。一定是参加过耀造葬仪的吧。
“请问见不见哪?”
“第二次?我想是第一次,可是……”紫薯脑子里尽力搜索着记忆,可没有浮起任何印象来。
“不是胡言!你丈夫去世后,你知道根岸紫薯怀了孕,为了独占继承权,就杀死了她。或许你在丈夫生前就知道根岸紫薯怀孕了,可下决心杀她,是在发生了遗产继承上的现实原因之后,总之,是你丈夫过世之后的事吧。无论怎么说,配偶和孩子的继承份额比例是三分之一对三分之二。别说是三分之二,就连一文铜钱你也不打算给你丈夫的私生子。恰好,没有谁知道有根岸紫薯这么个人的存在。只要她死了,你就可以独占遗产和北海亭的经营权了。于是,你于10月x日夜晚,偷偷溜到根岸紫薯家里杀掉了她。”称谓,不知什么时候由“夫人”变成“太太”,现在又变戌了“你”。从这,可以窥见岛村昌子自信的程度。随着称谓用语的变化,紫薯也失去了回旋的余地。
“两重生活的夏虫和秋虫粘在你丈夫身上,不是表明你丈夫也有两重生活吗?不,不是他与你和根岸紫薯的两重生活哟!这时,和你没有关系,因为昆虫不在你的生活
自知和对方即便说一句话,也要陷入对方预先设下的圈套里去。可是又不能闭口不问。
“请叫警察吧!”
紫薯自知必须坚决反驳,可又在对方那自信镇定的态度面前畏缩了。
紫薯告诉传达室人员,近,各类推销员、银行和保险公司的业务外交性访问很多。
——已经不要紧了,谁也没有怀疑我——
警察被紫薯的伪装行为欺骗了,向错误的方向摸索,踏进了没有出口的歧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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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道!是谁?那个叫什么根岸的人是……”虽尽力掩饰,但已显得过迟了。
“太太!知道蚜虫这种昆虫吗?当然一定是知道的。就是常粘在你丈夫衣服上带回家的那种虫子。我知造你对那种昆虫有兴趣,曾调查过它的生存情况。”突然,蚜虫问题飞了出来,紫薯张惶失措了。
“我不认识!你无故闯上门来,拿出我不认识的名字来强迫我,真是太不礼貌了。”
案件被报道了一次。由于和耀造的关系,警察来调查一两次是不可避免的,紫薯做好了这种精神准备,但警察并没有来。
八
“请吧!”
“叫紫薯这类名字的很多。那么,要紧的事是什么?我很忙,若是找那种无踪影的人,你找错门了。”
她只不过是摘掉了威胁她的“王国”的一种东西而已。如果还有什么威胁出现的话,为了自卫,那就还要战斗下去。
“是啊,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?”
“我叫泉田紫薯。”
“根岸柴子10月xx日的夜晚,在自己家里被杀死了。警方以为是流窜的盗贼作的案,并向那个方向侦察着。可是我认为杀害根岸紫薯的,太太,就是你!”岛村昌子的话语充满自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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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的确是不礼貌,但夫人是知道根岸紫薯的。紫薯和太太的名字同是一个字,是荣耀、荣华的‘荣’呀!你怎么能故作不知呢?”
女人的死,报纸社会版作了一个小小的报道。正如紫薯所推测的那样,警方竟然误认为流窜犯罪。为了把警方的侦察引向歧途,紫薯特意在杀人房间里预作的手脚,似乎发生了作用。
让她找出弱点可就输了。因此自始至终都要表现出凛然的气概,不给对方以任何可乘之机。紫薯这样命令着自己。
紫薯总算松了一口气,戒备解除了。这时发作了全身性疲劳,这是凶手完成了不可赦免的罪恶之后突发的身心两面的疲劳。但从紫薯看来,这是稍事休息就可恢复的物理性疲劳,一点也无良心上的谴责。因为紫薯首先就没有自己杀了人的实感。
“你在这里有过一个错觉。不,与其说是错觉,不如说你没有认真考虑到昆虫生活的两重性。你丈夫在表面上与你和根岸紫薯过着两重生活,这和昆虫生活的两重性相似,但你没有认识到隐于其中的真实。”紫薯的头脑渐渐形成了一个朦胧的轮廓,但还不能清楚地推断出它本来的面目。
“问问有什么要紧事吗?”
如何回答呀?正在搜寻理由的时候,岛村昌子接着又说:“找到根岸紫薯的住所,也是以这种昆虫为线索的吧。你为了确定昆虫的种类去请教的高中生物教师,其实是我的远亲。他告诉我,你对这种昆虫有兴趣,我就知道你在寻找‘我们’了。”——是吗!她怎么是这个教师的亲戚?
这是对方试探性的佯动作战!
“请问有什么事情吗?”
可是岛村昌子连动也不动。
“请出去!不然的话,我要叫警察了!”紫薯感到没有比和岛村昌子谈话更为难办的事情了。对方好像掌握了什么似的,可又不像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许是抓住一根小小的线头,就当做武器,企图刺向柴子的致命处,大大地恐吓一番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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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见吧,领到客厅,我不发话就不必送茶。”紫薯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见了。看来不像是警方的人。她特意耽搁了一会儿,才来到客厅。一个身穿上等入时西装的二十五六岁的女人,离开座位轻轻地弯了弯腰。她的眼睛细长而清澈,顾盼间透着聪明和机警,身段姣好,是初次见到的面孔。
“关于逝世的丈夫,你有话吗?”紫薯不由地催促她说出那不知为什么总有些闪烁其词的事情。
紫薯以目致意还礼。不知道是什么人,有什么意图,所以要倍加小心。
“我咐岛村昌子,冒昧打扰了。”
“当然有证据。不过,在这之前,有句话必须告诉太太。”岛村昌子再次改称“太太”。
“夫人当然是知道的罗!”
“这个客人不愿明说,大概是有关故去的先社长的事吧……”
“好,那就请教了。夫人知道根岸紫薯这个女性吗?”岛村昌子突然说道。声音不大,可紫薯感到像被短刀扎了一下一样。没想到对方知道根岸紫薯,所以惊愕不已,一时难于应付。她惊愕得回答不上来,是因为对这个名字极为敏感。
“夫人也许没有留意吧!”
她板着冷峻的面孔反而催促道。
“和夫人是第二次见面了。”对方说的话令人惊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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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回总算明白了吧?”
“唉呀!你说什么呀!”
“先社长的事?”紫薯皱起眉头。不知为什么,兴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警察被太太所做的手脚拖曳着走向迷途,但我知道,根岸紫薯是太太杀死的。”!